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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君迁本身也不是多么好动的人,日子过得也很惬意,但也毕竟是在屋里窝了快一个月,现在终于解禁,实在是精神舒畅,连走路都像是带着风似的,甚至练起武来也好像比以前更加积极用心了。
君迁这天早晨正在院子里练武,西门吹雪似乎是难得有兴致,居然能耐着性子陪她拆招切磋——说是切磋,其实君迁觉得也就跟指导没什么区别,万花谷以笔为武器,少女手持判官笔,运气凝于笔尖,竟似隐隐有墨意流转,招招直指对面人的周身大穴,白衣的男人却根本就不以为意,连剑也没有出鞘,似乎是随手之间就挡住了少女的笔锋。
这实在是意料之中的情形,毕竟说到武功,西门吹雪实在是要强过自己太多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但君迁也不气馁,术业有专攻,技不如人没什么可耻的,仍旧是镇镇定定地出招向西门吹雪攻去。因为根本就不可能伤到西门吹雪,君迁的招式间也就没了顾虑,招招都用尽了全力,两人又连拆了数招,这才以少女喘着气收回笔而告终。
“庄主,君姑娘。”
“陈伯?”君迁把笔交到左手,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有些诧异地看向管家——无论是君迁还是西门吹雪,通常早晨这个时候都在练武,如果不是有事,庄里的人一般是不会来打扰的。
陈管家向两人行了礼,出乎君迁意料地,居然把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君姑娘,方才有人来庄上拜访,说是江南花家的下人。”
“哎?”君迁擦着汗的手顿了顿,“我家的人?”
“是,”陈管家点了点头,“那人如今正在前厅,君姑娘是不是要去见一见?”
君迁回头看了西门吹雪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也不啰嗦,把笔挂回腰侧,点点头就带着棠胭去了前厅。
……
“花福?”君迁到了前厅,果然就看见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来人正是自家大哥身边的小厮,忍不住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小姐。”花福恭恭敬敬地冲着君迁行了个礼,直起身子后笑得有些腼腆,“小姐这一次出门已经好几个月了,夫人想念的紧,说小姐定是一见了医书就又走不动路了!”
被自家娘亲一句话戳破心思,君迁顿时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却听见身后传来“扑哧”一声轻笑,回头就见棠胭正掩着嘴偷笑,立时有些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棠胭这段时间和君迁早就混熟了,自然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但还是很给面子地捂住嘴止了笑意,君迁这才又转过过头去看花福,果然,花福也跟着笑了笑,随即就把话接了下去——
“塞北离江南路途遥远,夫人怕小姐路上辛苦,特地派我驾车来接小姐回家。”
其实,在听见花家来人的时候,君迁就猜想多半是家人在催自己回去了,现在一听,果不其然。算一算,她在万梅山庄也已经待了快两个月了,再加上之前在山里和在路上的时间,这一次出门,居然已有将近四个月,几乎就是一个小半年,也难怪家里人要担心了。君迁想起万梅山庄藏书楼那好几书架自己还没有看过的书,满心都是不舍,但又转念一想家中许久未见的父母和兄长们,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我去收拾一下,吃过午饭我们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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