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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沉默,心知这时即使讲出我与小童作画的手法也说服不了眼前固执的张继了。他也没再问下去,收起笔录本起身,冷意寒沉地居高临下看着我:“是与不是,等证据出来了见分晓。在我这里,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犯了罪,一律不会放过。”
看着他冷沉离去的身影,我知道他不是在对我宣战,而是在对高城。从昨天上午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我们因为身处凤凰山,而又没与警方报备,故而相信不止是我,就连高城也被列入了嫌疑人行列。不过对他我并不担心,他要解除自己嫌疑分分钟的事。
果然,半小时后审讯室门被外面推开,高城神色若定地走进来。他身后并无刑警阻拦,径直走到我身前,俯眸看了我几秒后道:“真没用,又被那面瘫张给欺负了。”
……张继知道高城给他起了个这么个外号吗?面瘫张!不过仔细想觉得还是贴切的。自打第一次照面起,我就看他一直是冷言肃色,面对嫌疑人时更冷酷无情。
我仰着头问:“事情如何了?”
他左右看了下,又低凝了我的椅子,最后两手一撑,双脚腾空,竟往桌上一坐。我在旁看了只挑了下眉,并未少见多怪,本来他行事就不按常理来。
等他安定后,我用询疑的眼神看着他。但他却并不开口,只是似笑非笑地兀自想着什么。我蹙起眉,有些急躁,事不关己可高高挂起,现在烧到自家门口,我再次被当成嫌疑人坐在审讯室,更主要的是……死的那个人是小童。
所以迟迟不见高城开口时,我忍不住再次询问:“关于小童的死,到底情形如何了?”
他转眸看向我,不答反问:“你先说说对这事的看法。”
知道他的习惯,总喜欢听完我的判断后再做反驳或者补充,但同时也表示他有心想谈了。所以我略一沉吟就开口:“起初我看到小童的……尸体时,”我顿了顿,脑中难免回想起那画面,就觉心头钝痛,沉定了下再继续:“从那刀口划过的痕迹以及白纱血染潋滟如画判断,觉得是自杀。因为只有是她本人划下的刀口,才会像作一幅画般追求完美,甚至我可以肯定小童在临死前那刻,她将白纱裙当成画纸,将血作画笔,临摹最后一幅画。”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小童对画的追求达到了一种疯狂的境界,就连死亡也能诠释为画。
高城问:“那后来呢?你又改观了?”
我摇头,“不,并没有改变观点。只是我想不通一件事:画廊一共三把裁纸刀,一把是我用,一把小童用,还有一把公用不作为画作工具。我们在对画画的追求上,就像弹乐器的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吉他或者琴,而作画的工具一定是单独而唯一的,类似某种精神洁癖。所以假如小童自杀割腕,要在最后临摹一幅画时,她一定是用她自己的裁纸刀,可偏偏用得是我的。这是极大的不合理之处,想不通小童为什么会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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