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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博弈起微澜（第2页）

幽蓝虚影微微波动，旋即连同涟漪一同消散，星图仪恢复原状，仿佛一切未曾发生。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深海寒意，证明方才的交流并非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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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烈与慕容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思索。

“‘盟约’……果然做了妥协，但也在尽力争取最大利益和渗透机会。”慕容璇率先开口，分析道，“它们放弃了直接索要‘龙炎’理论，转而要求矿区开采权和观察员入驻。观察员虽受限，但十年时间，足以让它们以‘科研’为名，收集大量关于我方地质、生态、乃至社会运行习惯的间接信息。而那‘定金’要求的历史记录……恐怕也是想从中分析我文明韧性来源、乃至寻找可能与‘深蓝纪元’或‘遗物’相关的蛛丝马迹。”

程烈点了点头：“它们退了一步，说明‘龙炎’理论的价值，在它们眼中或许高于现有情报，或者，它们意识到强索不可得。转向实物与信息渗透，更加隐蔽，也更具长期价值。至于‘肃正’弱点情报，只给42%已验证部分，显然留了后手，想引诱我们为了后续部分继续交易。”

他走到星图仪前，调出那模糊的“虚空回响区”坐标。“‘远古星炬’遗物，它们似乎非常确信我们难以获取，所以敢先提供部分信息和模型。那68.5%的安全概率……听起来不低，但在星海探索中，任何低于99%的概率都意味着巨大风险。至于‘定金’要的历史记录……沈墨和史馆应该能整理出不含核心秘密的版本。”

“陛下，我们……接受吗？”慕容璇问道。虽然条件依然苛刻，且充满风险，但相比于最初的强索，已是巨大转机。尤其是那部分“肃正”弱点情报，对于即将到来的防御战，至关重要。

程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接受，但必须加上我们的条件。”

“第一，观察员团队人数减至五人，驻留期缩短为五年，且必须集中居住在指定矿区外围研究站，活动范围严格限制，所有对外通讯需经我方审查。我方保留因国家安全理由随时要求其离境的权利。”

“第二，历史记录副本，我方将提供经过考据、相对客观的编年史摘要，不包含任何涉及皇室秘辛、重大军事部署细节、以及未公开的远古遗迹记载。”

“第三，关于‘翡翠梦魇’的提示，朕收到了。作为‘回礼’，朕可以告知对方：帝国已启动‘净魇’专项行动，任何潜伏节点的异动，都在监控之下。”

程烈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璇儿，你即刻去通知沈墨、公输衍，按此框架拟定详细协议草案，措辞务必严谨，不留漏洞。朕要让它们知道，大胤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每一份让步，都需要付出相应的‘诚意’。”

“是，陛下！”慕容璇领命，转身欲走，又停下，“陛下，那遗物探索……”

“那是未来之事。”程烈望向星图深处，“当前首要，是挺过‘肃正’先遣舰队的压力。若连这一关都过不去，遑论遥远星域的遗物。但……可以让天工院和钦天监的‘探渊’小组，在不影响主要备战的前提下，开始基于对方提供的概率模型和光谱特征，进行更深入的推演和模拟。至少，我们要知道，那‘远古星炬’，可能是什么。”

慕容璇离去后，程烈独自留在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