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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寒露已过,京城一日冷过一日。往日车马如流的林府朱门外,落叶堆积无人清扫,两只石狮子上落满了灰,威严的匾额歪斜挂着,上面蒙了一层蛛网。
府内,抄家的官差已连续清点了五日。庭院里,数十口沉木箱敞开着,绫罗绸缎、古玩字画堆积如山,几个账房先生伏在临时搬来的紫檀木长案上,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每一声脆响都敲在林家女眷的心尖上。
王氏穿着一件半旧的藕荷色夹袄,瑟缩在西厢房的廊下,看着官差将库房里的东西一件件搬出、登记、装箱。她的脸色比前几日更加灰败,眼底两团浓重的青黑,嘴唇因干裂起了皮。自林家被抄、男丁入狱,她就像被抽去了魂魄,整日惶惶不安。
“娘,外面风大,进屋吧。”女儿林清韵轻声劝道,将一件褪色的斗篷披在她肩上。
王氏恍若未闻,目光死死盯着院中那几个正在清点金银器皿的官差。当一名留着山羊胡的师爷捧着一本泛黄的账册,快步走向负责此次抄家的刑部侍郎张启明时,王氏的身子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大人,”师爷的声音不高,但在相对安静的院子里,清晰地传入王氏耳中,“核对旧档,发现一批与前年江南织造进贡的料子数目对不上,当时是林家主母王氏之兄,王崇德经手。”
张启明,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官员,闻言接过账册,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缓缓划过,眼神锐利如鹰隼。“王崇德…就是那个因贪墨被革职查办,后来在狱中自尽的江宁织造局督办?”
“正是。”师爷垂首道,“当时查抄王宅,确有部分赃物下落不明。如今看来…”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张启明合上账册,目光如冰刀般扫向廊下的王氏。王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几乎站立不住。
“搜。”张启明只吐出一个字。
命令一下,如狼似虎的官差立刻转向王氏所居的东跨院。王氏的呼吸骤然急促,她想冲上去阻拦,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林清韵紧紧握住母亲冰凉的手,感觉到她在剧烈地颤抖。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几个官差便抬着一口看似寻常的樟木箱子走了出来。箱子打开,里面是些寻常的冬衣被褥。一名经验老道的官差伸手在箱底摸索片刻,指节叩击之处传来空响。他用力一掀,竟揭起一层薄薄的夹板。
夹板之下,并非众人想象中的金银珠宝,而是厚厚一叠泛着陈旧光泽的田产地契,以及几本装订粗糙的私账。张启明拿起一本,随手翻了几页,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王氏,”他扬了扬手中的账本,“你兄长当年贪墨的十五万两雪花银,除了这些田产,剩下的,都化作你林府这亭台楼阁、你箱笼里的锦衣玉食了吧?怪不得当年王崇德案发,抄没的家财远不及账目所亏,原来是有你这个嫁入高门的妹妹,替他藏匿了这许多。”
“不…不是的…”王氏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那箱子,是她当年兄长下狱后,心惊胆战地转移藏匿的。她本以为时过境迁,早已被人遗忘,谁承想,在这场更大的风暴中,这陈年的污垢,竟被重新翻掘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张启明将账本掷于地上,尘土飞扬,“林文彬身为朝廷命官,纵容妻室藏匿赃款,这‘贪腐’的罪名,如今是板上钉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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