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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谢晏词不肯，她也做足了准备，非要让他点头不可！
然而，却没有用上。
“儿臣只怕亏待了沈小姐，府中已经有懿儿做正妃，她来了，只能为妾室。虽说儿臣不会做出苛待妾室的事来，可名号上，实在是委屈了她。”
“舒王多虑了！霈儿又不是做贫农家中小妾，能坐上王府侧妃的位置，已经是高攀了。”
沈霈身形微颤。
原来，在姨母的潜意识里，也是瞧不起她的。
全家都默认庶女为妾，舒王身份尊贵，她只能是高攀。
“爱妃切莫在这婚事上说笑。”帝王及时开口，“她的资历尚浅，又是家中庶女，入府位分不宜过高。往后为晏词生儿育女，有了功劳，再往上提一提，也不是不行。”
肃妃向来见好就收：“是是是，多亏皇上提醒！那依您之见，霈儿应当是什么位分？”
“良妾。”
简短的两个字，顿时让她降了好几级。
*
自从苏氏母女离开后，章家三口时常去墨韵阁陪周清懿用膳。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合家欢。
谢晏词极擅长插科打诨，活跃气氛，只不过，今晚过于沉默了些。
满福是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的：“姐夫，你不开心吗？为什么总是盯着香菜发呆？你说过，你不爱吃它。”
“……嗯？有吗？”
这么一说，章桢也反应了过来：“有！你平常总爱跟我们分享趣事，可今天这顿饭，你话少的可怜。说吧，发生什么了？能让王爷苦恼的，估计比较棘手，我来帮忙想办法！”
吴兰放下了筷子：“是啊，王爷，我们是一家人。遇到了难事，你千万不要憋着！”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
谢晏词原本想私下说的话，此刻，被迫公之于众—
“今日我去宫中，遇到了父皇。他说懿儿有孕在身，不方便伺候。后宅又没新人，所以，为我挑选了一门婚事。”
“什么？！”子衿惊呼出声，冲到了前头，“那王爷答应了吗？！”
章桢皱着眉头，让她别激动：“天子的旨意，哪有驳回的道理？王爷若是抗旨不尊，才是连累懿儿。”
“可是……”
“我答应了。”
周清懿听到了他的回答，并不意外。
她的想法与章桢一致：反正，王府后院不可能仅有她一人，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没必要大惊小怪。
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衅皇威，才是真正的蠢人。
“皇上挑了谁家的千金小姐？他有说吗？”
谢晏词抬眸望着她，试图寻找气恼，愤怒，或者是类似于吃醋的痕迹，可惜未能如愿。
他重新盯着香菜发呆：“沈家的姑娘，肃妃，是她的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