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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水下肚，雪意感觉舒服多了。
她看向不敢看她的季辞云，笑了笑，“小同桌，你过来。”
季辞云一愣，身体却下意识地抬步走了过去。
看见他眼底的乌青，雪意就知道这些天季辞云没睡过一个好觉。
家里分崩离析，她又病危不起，双重打击下他的心理防线应该已经崩溃了。
“以后，可以每天来给我讲故事吗？辞云。”
“可……可以。”季辞云一怔，下一瞬却耳根通红。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辞云。
没人注意到沈寒远握着杯子的手一紧，那双眼睛蕴含着无数风暴。
沈寒舟感受到内心的酸涩和翻江倒海，紧紧盯着这个相伴数年的弟弟。
他能感受到，沈寒远对沈雪意并不是哥哥对妹妹的情感，而是……男女之情。
沈雪意出门会先拥抱沈砚然后和他告别，那个时候，他会感觉到沈寒远不高兴的情绪，却在上车了以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沈雪意吃他给买的小吃时，沈寒远也会不高兴，看着他手里的小吃，皮笑肉不笑地问沈雪意好不好吃，沈雪意总是笑着说好吃，说寒舟哥哥买的就是好吃。
每到这个时候，他们兄弟二人的心间总是交织着复杂的心绪。
一个高兴，一个嫉妒。
还有那天的吻……
他感受到沈寒远内心发了疯的气愤，妒忌，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像不要钱一样充斥着他们，可谁也不愿意低头。
沈寒远总是将一些照顾沈雪意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亲力亲为。
听到沈雪意笑着说“谢谢阿远”的时候，他能感受到沈寒远发自内心的愉悦。
可是这份感情，有时很不稳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在某一刻感知到沈寒远的内心，一种占有和独享的欲望。
沈雪意拉着他的手一起买东西的时候，沈寒远就会突然冒出来，装作不经意的将他们分开，换成他自己的手。
明明触感可以传播，可沈寒远还是那么做了。
沈寒舟看着装作发呆实则内心极度不满的沈寒远，开始问自己。
那他呢？
他对沈雪意又是什么情感？
哥哥对妹妹？
还是……
他无法否认，那天意外的一个吻让他心乱如麻，就像是在他心里洒下了一颗她的种子，无法抑制地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她来之前，沈家冷冰冰的，沈砚除了一些必要事物不怎么跟他们俩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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